鸟人轻扇闪亮的羽翼,穿透淡白的月光,缓缓降落在绿绒毯般的草地上。正值春夏交替之际的大兴安岭,夜间的空气里依然泛着淡淡的寒气。

        鸟人的形体庞大似塔,可以流线型勾勒出的形象之优美,仿佛古典画家用一根线一气绘成,流畅得看不出半点拼接的瑕疵。

        夜风吹过时,他翅膀上的“羽毛”跟着高高飘扬,仔细看,才发现那不属于飞鸟的绒羽,而是由一颗颗璀璨的银钻拼成,本该无比坚硬,却随他展开的双臂如波浪起伏,柔软得让人联想到婴儿的摇篮。

        他打着赤脚,发着银光的脚趾与青草接触,草地下仿佛立即涌出晶莹的泉水,以他为中心形成一轮独特的,草影婆娑的圆月,好像他其实一直就呆在天上,此时不是到来,而是挥挥手,将天幕踩在了脚下。

        然而他嘴唇微动,说“我来了”,声音似幽静的空谷忽然落下一滴水,打在碧嫩的竹叶上,“叮”一声清晰可闻,却骤然放大了谷中静谧的神圣。

        短短一句话,也现出了他的容貌,那是一张人类男子英俊的脸,双目凹陷,眉骨俊挺,忧郁的表情中孤傲隐形,任何人见了,心都会为之一颤。

        “我在这儿恭候大驾,已经一整天了,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梦幻般的美景,完美得无可挑剔,却被一个轻佻且不屑的声音打破,随后从一棵老松后跳出一个细小的人影,站在鸟人面前,小得如同一只山雀。那是一名男青年。

        “呵呵。”

        鸟人发出笑声,忧郁与孤傲一扫而空,这时表现出了宽宏与爽朗。

        “你笑什么?”青年问,好看的五官被鄙夷的表情扭到了一块。

        若不是因为与完美无缺的鸟人面对面,以致给夺了风采,青年也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帅哥。高挑细瘦的个子,精致的五官,正符合这个时代少女们的审美观。他的眼中闪着说不出的傲慢与轻狂,却矛盾地衬托出优雅的气质,似乎别人身上的不良品质,倒成了他的闪光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