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还处于余晖效应造成的恍惚中,鸟人骤然复出的双翼就抹去了彩虹的残迹。强烈的银光扫过瞿兆迪的眼睑,梦幻般的美男子再次出现,他竟产生错觉,对方刚刚才用闪光的赤脚踩上草地,之前那场对话不过是一场不着边际的幻想。

        可一切都是真实的。

        一只亮晶晶的萤火虫不知由何处飞来,好像浓黑的幕布给银针戳出一个亮点。它在瞿兆迪眼前盘旋,摆明了是因为他而来。

        “这只萤火虫携带的不是探测器,而是一块空白的储存芯片。”鸟人说。

        瞿兆迪心领神会,拔开了插在玻璃瓶瓶盖上的细管塞。神奇的一幕出现,无需捕捉,萤火虫竟自觉钻进了细管,然后习惯性顺着管壁往前爬,很快推开瓶塞隔断,进入了玻璃瓶内。

        原来那是一只真空标本瓶,因为缺乏氧气,萤火虫进去后十分难受,扑腾几下,从腹部掉下同样米粒大小的一粒光珠,又将原来那粒吸进肚子,就赶快向回退。瞿兆迪快速开合瓶塞,让它飞走了,整个过程仅持续几秒,萤火虫就在瓶子里交换了光珠。

        “搜集有关希格斯场情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完成。毕竟你比地球上其他低能生物要稍微进步一点。”鸟人自认是在夸赞对方,却不知那是令人厌恶的诽薄。

        瞿兆迪再无心逗留,收好玻璃瓶后拔腿就走。

        鸟人阴阳怪气地阻止他,“大瞿先生,我希望你能理解,暗质世界的质子人是渴望和平的。然而经过百亿年在宇宙里的挣扎沉浮,我们也认识到和平不是地上随处可捡的石子,她就像我们所爱的姑娘,要想俘获芳心,就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

        瞿兆迪停住脚,好笑地转过头,“这么说,你们这些气态怪物也有性别区分?”

        鸟人说“我只是借地球人的生活习性打个比方而已。作为一团沟壑纵横的大脑,如果说真存在性别,就把我们的柔性大脑当作你们的女性,刚性大脑当作你们的男性好了。这两种大脑之间,偶尔也会不明原因地发生化学反应,我不介意将这类反应称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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