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实实受了曹方三拳,然后又和他恶战一场,瞿兆迪不是好勇斗狠之人,却因为打了一场架而恢复了内心的平静。此时的他脑袋肿成猪头,两只手也血迹斑斑,感觉上却像凯旋而归的勇士。

        他也知道,不该像条疯狗似的咬沈韵,她好心来找自己谈话,却被无故刺伤,现在的痛苦可想而知。

        但他必须尽可能地表现得绝情,否则不是她是否会放弃他的问题,而是他是否忍心对她放手。

        说来说去,他也做了最最自私的人,要说燃烧在心里的怒火是因谁而起,又因谁而宣泄,就全是他自己。

        不过最终的宣泄对象,是一团副团长曹方,这又是何等的畅快!与曹方交手后,想到沈韵的终生幸福将交到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铁汉手上,他竟觉得是一种安慰。

        王鑫宇走得早,那家伙一开完会就像条蛇似的溜了,估计现在已经回到了司令部,就不知又在琢磨什么坏心事。瞿兆迪生怕与那人打照面,从胶囊电车上下来,就捡了条小路往前走。

        虽然借打架缓解了痛苦,要有厌恶的人在这时跳出来挡道,难保他还是会失控,不受约束的张扬个性,还是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出来。

        连曹方都收到风声,跳江那事他已给自己惹上了大麻烦,光大陆看来是离不开了。目前他虽然还在行使着副团长的职务,明白人却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军委会做给旁人看的。

        去地面执行任务的述职报告,已通过王鑫宇提交,恐怕军委会里一帮白发苍苍的老家伙,正在从中研究有价值的信息,然后搜集他违反《军管法则》证据,随时派人来逮捕他。

        既来之,则安之,如果没来,他就照样能一如往常那般大摇大摆地过日子,总之他天不怕地不怕,只要拖垮了瞿氏集团,这辈子的任务大概就完结了,这条小命谁爱要就拿去吧,总之他已了无牵挂。

        抱着这样的心态,身陷麻烦堆的瞿兆迪,反而比任何人都活得轻松。看上去他仍呆在三团里享受五星上将的待遇,其实已与囚徒无异,目前仅能在有限范围内自由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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