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本来怒火烧心,在思考如何全身而退的策略,却不想黄昭如此冲动,在关键时刻跑上前坏事。

        大殿上的形势如烈火烹油,随时将让他和黄昭死无葬身之地,他岂可掉以轻心?他苏烈不怕死,怕的是连累带回长安城的那三千甲兵,万一他们受自己牵连,也因被污蔑的军功而丢了性命,可怎生是好?!

        “放肆!”皇帝果然拍着宽大柔软的龙椅扶手大叫,嗓门之高难听得走了音,简直像是用指甲刮瓷器发出的噪音。满堂文武都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却没任何人敢抬手捂耳朵。

        “苏烈,这就是你带来的下属吗?莫非是想与朝廷对抗?!”

        苏烈早已顾不得愤怒,此时他唯一牵挂的是三千士兵兄弟的安危,带他们平安回到长城,回到只属于他们的营城卫所,成了他现在唯一的目标。

        “请陛下恕罪,黄昭乃末将之副将,曾患过失心疯,后经名医诊治康复。臣见他骁勇善战,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所以破格录用。但为防他再次发病伤人,便长期将他留在身边,几乎形影不离。或许是他因为得胜而高兴过头,又或者是因为从未见过如此盛大的场面,导致再次发病。吾皇厚德载物,胸宽似海,想必不会同个疯子计较。”

        “将军,你……”黄昭气坏了,就不知平日里叱咤风云,能令万物折腰的大将军,怎的见了君王就软弱成逆来顺受的狗!

        苏烈生怕黄昭继续坏事,低声喝道:“若不想牵连驻守在外的弟兄,就闭紧你那张嘴!”

        “啊?”一语点醒梦中人,黄昭顿时就明白了苏烈忍受屈辱的原因。

        硬邦邦象茅厕里的垫脚石一样的苏烈,竟能当众夸赞自己“厚德载物”,又“胸宽似海”?

        肥胖皇帝高兴了,暗想这能否给看成是蠢货开窍了呢?其实他并不想仗一打完就斩杀大将,他再昏庸,也懂得民心是水,水能载舟也能覆舟的道理。从长城脚下到盛世长安,苏烈都深得民心,这一点,既令他佩服也令他害怕,琢磨着此人万一生出反叛之心,夺取他的天下就很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