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先点下一壶槐花酒,两碟冷菜与两碟热菜,便道“在下见真香大酒楼大,想着今后往里面送干货,与他做个长期生意,却不料如此萧条,真是百思不解。生意做不成无所谓,反正长安城里生意兴隆的馆子多得去了,就比如曹掌柜您这家。不过关于那酒楼的来龙去脉,您能否告知一二?呵呵,不为别的,全为医我这对当地风土人情的猎奇之心呢。”

        此话说得多么冠冕,曹掌柜再圆滑也起不了半点疑心,高兴地笑道“那是那是,换作是我,听见怪事也必要打探怪从何来。我就这么同您讲吧,真香酒楼属于长安城的百年老店,当年陆家是从长城那边的关外逃难进入的长安城。哎,要说那陆家祖先大概也是积了德,既躲过了魔种挑起的战乱,来此地后又能把生意坐起来,实在羡煞旁人。真香开始只是间小茶铺,姓陆的和他老婆没日没夜地忙,为多赚银钱兼做了早餐生意。早餐生意好得不得了,二人便又打起了扩张茶铺,像模像样搭个店面的主意。那时候呀,长安城没现在热闹,饭馆家数寥寥可数,味道也不怎么滴。陆大娘一双巧手,鸡蛋花能做出鲍鱼汤的滋味,你说他能不火嘛?没出三年,巴掌大的铺面就扩充了十几倍,再过两年,第二层也搭起来了。等到陆老板的儿子接手,逢饭点时二楼都不够坐啦,于是自然而然的,第三层楼也盖上去咯。”

        “呵呵~看来正如您说,那陆家是祖坟位置选得好,坟头冒了青烟,才能迎来这世代红火的生意呢。”苏烈打趣地插道。

        曹掌柜连连点头,但两道黑里发黄的眉毛一竖,肥脸拉下来道“不过嘛,运气是运气,却只能给看作是时运,时运一过,倒霉事儿就一桩接一桩往他家门槛上踩啦!”

        “呦,这话又从何说起?”到了苏烈最关心的部分,他支楞起耳朵,脸上却还是若有若无地透着漫不经心。

        曹掌柜生怕苏烈不爱听了,描述时还加了表情助兴,“陆老板的儿子,是个叫陆旻的混小子,仗着家里有钱,平日里横行霸道,眠花宿柳,啥坏事都能干出来。陆家夫妇知他成日游手好闲的不是个事儿,但想管也管不了。宝贝疙瘩,打不得骂不得,好好说他不听,最多阳奉阴违地嗯哼几句,就又跑出去吃喝嫖赌了。时间一长,陆老爷就只好开始为儿子张罗婚事,心想有了妻子管束,那小子总不至于还成天不务正业了吧!”

        “哼~”苏烈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这态度不无道理,一棵苗种下去时根子歪了,谁能指望等他长起来后还能再往正里扶?父母管不住他,妻子就能了?别说一个妻子不能,哪怕给他娶上十房八房的,也无济于事吧?

        果然曹掌柜就说“不出仨月,爹妈就为陆旻物色到了一户王姓人家的小姐。那姑娘知书达理,长得又漂亮,周围十里八里只要家里有儿子的,都止不住要找媒人上门说亲,谁知王家还就相中了陆家,同意把女儿嫁给陆旻那混蛋。王小姐过门后两年,生下个闺女,取名云儿,全家人都欢喜不过,就只有陆旻成天摔摔打打万事皆不如意。他借口妻子生不出儿子,故态复萌,不仅又开始干坏事,还变本加厉地大肆挥霍,经常半月都不归家,唯有等在外面把身上的银子全花干净了,才跑回去拿钱。”

        苏烈听得气愤,险些拍桌子,但大庭广众之下,终究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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