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车子放在了星辉大桥入口处,然后独自慢跑上桥。

        桥中央,晚高峰刚过,过往车辆不多,他左右看看,确认没什么人看着他后,突然做了一个无比惊悚的动作:

        手一撑桥东的围栏,身体就翻了出去。

        嗯,当然不是寻死了,这样的死法不符合他的原则。

        下一瞬,两脚便已经轻轻踩在了连接中央大吊索的维修箱上,又顺着维修箱旁边供维修工人攀爬的梯子向下走了1格,然后双脚一蹬,将自己送出去1米远,下半身荡秋千一般远远送出去,双手却已经牢牢抓住桥下的三角钢结构,接着顺着身体荡回来的惯性一挺身,就已经坐了上去,一整套动作惊险无比却又轻车熟路,一看就是惯犯。

        其实这个地方还是当初受了林昱的启发无意间想到的,那是成为实习专员调回陵川后的第一场突击演习,林昱作为他们红方的导员,告诉他们当初由于设计问题,这座桥正中间大概有0.5米左右的监控盲区,因为不影响监控机动车,所以就一直没改,谁知道演习结束后,就被林时懈拿来做了这种事情。

        微眯着眼躺在冰冷狭窄的钢结构上,咸咸的腥味儿顺着海风片刻不停地钻入他的鼻腔。

        他喜欢这种味道,似乎总能从里面嗅到风信子,不过每当他想要仔细分辨,那感觉又踪迹全无。

        或许是幻觉吧,他想,其实他更喜欢的是这种仿佛置身悬崖峭壁上的感觉,这种似乎可以同时接触生与死的感觉。

        微微偏头,桥下便是漆黑的海面,或许有鱼跃起,或许有浪翻过,可在这10米的高度上看着就如同一条平坦踏实的大路,只有当你迈出去,才会明白,原来是冷冰冰的黑。

        天无垠,海无际,入眼,都是那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可怖的死黑,伴着仿若野兽嘶嚎的涛涛的浪声,和仿佛能把人刮下去的风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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