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哥。”霜芷和桂半红着脸叫人,在场的丫鬟都羞涩起来,神情柔和了,动作也文雅了。几个杂役小厮却脸色大变,忙低下头,缩着脖子喊道:“云哥。”

        绿蔓看过去,见一十七八岁的男子走了进来,俊眉修眼,乍一看,颇有姜小十爷的风格,只是气质更加内敛些,衣着举止倒不似寻常人物。她听符婉儿提起过他,叫云冬的,是姜小十爷跟前的红人。

        不敢怠慢,上前欠身行了个礼,“院中下人没规矩,扰您视听,实在失礼。”

        云冬语气和善道:“无妨,只是我方才在门外听了许久,得给你提个醒。虽都是奴才,但各司其职,各有位置,你是贴身服侍主子的,最明白主子的心意。主子让你管事,给了你权力,你就得拿出手腕来,对这些没规矩的东西,何须好颜色?该骂的骂,该罚的罚,岂能让他们爬到你头上?”

        绿蔓羞愧不已,他又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人生地不熟,顾忌良多。正因你们有所顾忌,这些东西才敢无法无天,倒给起主子脸色看来了。”扫了眼战战兢兢的众丫鬟小厮,“十爷命我过来问候,再三叮咛,谨防下人们作贱起主子来,你们还真不叫人失望啊?今日之事叫十爷知晓了,不止你们,我也逃不了责罚。你们不让我好过,我少不得往你们身上撒点儿气。”

        看向绿蔓,“我平日替十爷打理些闲事,十爷素来体谅包容,不嫌弃我没本事,混沌度日罢了。可你家姑娘是十爷的心头肉,喜爱之深未曾有之,此事若轻轻揭过我怕是交不了差,也愧对十爷嘱托。还请不要怪我僭越,插手你们院里的事。”

        绿蔓感激道:“您言重了,本是我没管好下头的人,惹您笑话。况且姑娘一向敬重十爷,您是他的人,就不算是外人了,帮我们教训个把不听话的奴才,谢谢还来不及呢。”

        云冬颔首,转向杂役小厮,“你们几个,以下犯上不听命令,自己去刑堂领十个板子,再罚三个月月钱。”小厮们一听刑堂腿顿时软了,唯唯诺诺不敢有异。

        又转向刚才躲在廊下看热闹以翠燕翠雪为首的二等丫鬟们,“偷偷摸摸,好吃懒做,罚两个月月钱,互相掌嘴十下。”翠燕翠雪抽抽噎噎地哭丧起来。

        在霜芷和桂半置身事外看好戏的时候,“还有你们两个,伺候主子不见多用心,和稀泥倒是一把好手。在其位不担其责,更该罚,去,主子门前跪一个时辰,罚三个月月钱。”

        霜芷不服气,“云大哥好狠的心,我跟桂半妹妹又做错了什么?我们本都是体体面面的大丫鬟,自来都是给夫人奶奶们近身当差的!五夫人送我过来的时候也只让我专心照顾符姑娘,未曾想是来干些收拾屋子看管死物的杂事。哪知道姑娘根本不信我们,只要绿蔓她们伺候,来了这些天,正房的门都没进去过,真真是有苦说不出!好心劝个架还被您说成和稀泥!”她越说越委屈,哭喊道:“五夫人,奴婢不中用,丢了您的脸,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桂半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但觑了眼云冬冷冰冰的脸,心中又害怕又伤心,咬着嘴唇没出声。只死死拽住霜芷,怕她真做出傻事来连累自己。身家性命都捏在主子手里的奴才哪儿有资格寻死觅活的,霜芷在来安居待了几天就把本分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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