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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心隐心中既是震撼,震撼于她的坚韧,又怀有深深的自责,自责于自己空有一身剑术,却只能沦落为袖手旁观。
在这一刻,他仿佛已回到了灵虚山中,那片静谧,而又富有生机的连绵大山之中,回到了从前,他的伤势未愈,却能够终日无忧无虑地游走于山间大树下,徜徉于平谷水流边……
那是一株梅树,他在早些日子就已发现,彼时他正在手持弓箭,跟在后头,紧紧地追赶着一只野兔。
哪知赶到了这棵树下,眼看横箭在弓,就要一矢中的,不料略一分神,就被它一条旁逸斜出的枝桠给拌了个跤,狼狈不堪地正面跌在了地面,啃了满嘴的泥……
出门未看黄历,深觉晦气不已的他调节片刻,从地上一骨碌便爬起身来,摸摸身上手脚皆备,无伤无残,顿时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而在舒心之后,他不免恼羞成怒,撇开眼看着快要到嘴的野兔溜走不提,想他长时间行走山林,身手是何等的灵巧,哪知今日他这个老猎人,居然会被雁给啄了眼,一股无名火气由小腹处腾地升起,他还来不及拍去身上沾着的多余泥土浮沉,就要朝着这颗始作俑者的梅树发难。
梅树静静地立于一旁,随风摇曳,不言不语,无声无息。
陈心隐从怀中摸出一只火镰,三两下便引燃了一根枯枝,他举着这根在顶部立着一团跃动火苗的枯枝,故作狰狞相地朝着梅树一步一步靠近过去……
当然,他并不是真要将这株出生地点既不合时宜,生长方向亦不识时务的梅树引燃焚烧,报“仇”雪“恨”,这只不过是出于一颗少年人特有的顽心,一种自顾自掩饰尴尬的行事风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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