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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帝都,高胜阳春白雪,低比下里巴人,从来都是海纳百川之所,而既是海纳百川,就难免鱼龙混杂,其中三教九流无所不包,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刘荡仁不是一个耽于深宅厚墙之困的人,他此次回来帝都,刨去那小猫三两只之外,几乎可谓是孤家寡人,昔日的故旧或明或暗都饱受打压,或死或隐,能够如孙管家那般凭着一口气留下来的寥寥无几。
刘安己早有明令,让他全府上下,待刘荡仁如同待他,若有偏颇,严惩不贷。
可当刘荡仁真正使唤起这些人来,却是全无昔日使唤自家心腹仆从之时的得心应手,就连每日例行的棍棒皮鞭互动,也是全无手感,让他颇觉索然无味。
终究是隔了两层肚皮,他自知与弟弟的关系再也难以回到从前,更何况国之大器,凡俗世间没有谁可以豁达到不屑一顾。
天家无亲,怀仁必亡!
生在深宫内苑,这是刘荡仁自小便无师自通摸索出来的道理,说来也是讽刺,老皇帝赐他一个“仁”字,可这“仁”字,却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唯一中意的,便是另一个“荡”字,他必要荡平宇内,平定八荒,将大汉帝国的版图延展到天之涯,海之角,成就史无前例的千古一帝果位。
能成大事者,必有坚韧不拔的心志。
未必需要大善,可必要大勇。
是以他明知这座城中带给他的恶意绝不算少,也依然不顾孙管家絮絮叨叨的劝阻,决意要走出去,被说得烦了,便恶形恶相地在账目上给他记了大大一笔皮鞭,让他噤若寒蝉,再不敢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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