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嘴,我不要再管了。”
软肋再次被击,白芜冰的心防终于告破,身躯一阵大震,她将双手捂住脸庞,俯身抱着桃夭大哭起来。
在两难之间,她终究还是只能在两害之间,取了轻的。
“一朝身败名俱裂,久囿樊笼难自逃。今日得会诸贤圣,入水登天何逍遥?”
鲲鹏老祖眉目尽舒,诵四句诗,将白麻长袍一展,高声说道:
“各位性命虽重,但怎比老夫自在?今日迫不得已欲借各位性命,尔等素来雅量,想必不至于为此吝啬。”
声音如雷,滚滚传遍了四方八面,传入了众多被囚异兽的耳朵之中。
日积月累,囚禁此间的异兽的数量,恐怕就连鲲鹏老祖本人,也未必能有一个准数。昔日将众兽掳掠而来,虽说实为囚禁,每日供养却是不曾断绝,在明面上的诸多礼节方面,那鲲鹏老祖安排得颇为熨贴,还严禁内斗,使得众兽再也不似外面一般,时刻须得提防着明枪暗箭,生怕稍不留意,便成了一缕亡魂。
这份安逸闲适,殊为难得,久而久之,众兽的抗拒之心益减,甚至还有少数阶下之囚,乐以忘忧,竟是浑然忘了自家身份难堪,直将他乡当作了己乡,敌人当作了乡人……
直到今日那鲲鹏老祖一声高呼,诸多正沉溺于安乐之乡的异兽霸主们,才纷纷醒转,恍然意识到自家的处境,并非座上之宾,而是阶下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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