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惊动正兀自与界灵商讨施法置换细节的鲲鹏老祖,陈心隐至此格外小心,将那波纹凝而成丝,拐了道弯,顺着正搁置在鲲鹏老祖脚边的金网孔隙一溜便钻了进去……
“嗯?”
界灵乃是一界之灵,掌管着这囚羽一界,其中但有丝毫的风吹草动,他只要愿意,必然由他首先察觉。
当陈心隐甫一奏响琴曲,他就已然知晓,直到那成丝的波纹钻入金笼,他看在眼中,始终也无告知于眼前鲲鹏老祖的打算。
“如何?此小囡来历非凡,由她来做个支柱,必定比老夫更为合适,界灵何须多虑,快快着手行法吧?”
鲲鹏老祖生恐夜长梦多,见那界灵神色有异,连声说道。
因身后鹏羽未碎,因此他一时之间倒也并未想到被他视作蝼蚁的陈心隐,在此等绝境当中,仍有能力暗度陈仓,要将桃夭解救。
他只当是界灵的态度暧昧,在放他与不放他之间徘徊,若是他觉得置换不利,只怕他的满心谋划,就得化作流水,这可不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我有何妨?只怕尊驾的麻烦要来了。”
界灵如此不白不土地回应一声,就住了嘴,不愿再吐一字,他可没有义务对鲲鹏老祖发出任何警示,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若将此界比作一座监牢,他便是专司看守的牢头,而鲲鹏老祖则是其中维持着这座监牢存在意义的巨囚,是朝廷肯年年不惜拨款的根源,一朝他若离去,此牢必会遭到裁撤,而他作为牢头,只怕因此牵连之下,只剩了丢命一条去路可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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