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快马传信,说王家老太爷病倒了,案子只得押后再审。魏徵大人和大理寺卿戴胄联手对京兆府试压,限期拿人,同时上表弹劾京兆府尹尸位素餐、怠于政事。

        这时御史台的数名监察御史上表弹劾魏徵、戴胄二人不依唐律、罗织冤狱。人俑案尚审便说王承嗣有罪,王承嗣年高病重却要锁拿入京,古之酷吏无过二人者……

        这件事在朝会时变成了一场大辩论,三省六部的文官们纷纷站队,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派系,吵的面红耳赤、不亦乐乎。有意思的是武将们的态度,这帮大老粗都是跟皇帝陛下一起打江山的,平日里都蛮横惯了,还三番五次在御宴上大打出手,这次却一反常态云淡风轻,美滋滋的看着文官们狗咬狗。

        三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七天过去……朝堂上的争吵还在继续,老百姓的热情开始冷却。这时市面上一个消息在疯传:长安来了一批拍花党,专门用蒙汗药拐孩子,然后打断手脚到街头行乞!

        这下子长安百姓可就炸了锅,人俑什么的毕竟离自己远,拐孩子的可就在身边,一时之间长安城里风声鹤唳。

        京兆府衙役大举出动,一口气抓了十余个拍花党,把孩子救了回来。这下子京兆府扬眉吐气,趁热打铁不但把骗子、小偷、乞丐什么的抓了一大批,连测字、算卦、卖艺的江湖人都给赶出了城,长安城风气为之一清。

        后来找回孩子的人家敲锣打鼓给京兆府送匾,百姓更是自动组织了一个千童会,一时之间长安城欢声笑语,至于冯小恙的人俑案早就被忘得一干二净。

        轻轻一个拖字诀,再来一手移花接木,这位重病的王氏族长还在太原,就把李纲的第一波攻势化解于无形。而李纲既不发动门生故旧在朝堂上施加压力,更不屑于玩弄江湖手段,却偃旗息鼓封了国子监山门,学生不得外出,外人不得进入。看来老头儿想把所有学生挡在身后,独自应对太原王氏和道门两个庞然大物。

        朝堂上的角力和江湖上的手段其实没有一刻停息,但这些东西对现在的方岩来说无足轻重,因为他发现眼中的整个世界赫然陌生起来。

        这些天方岩一直在西市租来的房子里足不出户,关起门来想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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