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弼被人湿淋淋地捞起来时,已经呛了四五口水。
落水的时间虽短,但恐惧感就像这强行灌入的河水一样,简直无孔不入,力量投陷到水中原来是这种的,你施力于它,却不能借力,他在水中连头都抬不起来。
他在水中没有想到死,也没有想到四叔吴乞买,宗弼没那个功夫想这些,他只是恐惧。
重新坐回到岸上时,手下人不分等级,身份,全都关切地围着看他,“殿下,你怎么样?伤没伤到?还能不能行?殿下?”
完颜宗弼茫然地瞪着一大片火把都照不亮的淮河。
有心回他们一句,“我没事,”但他忽然觉着这些人就像是屯子里那些大人,在问一个上树掏鸟儿、刚刚摔下来的孩子。
他在水里无助地扑腾,这些人一定都看到了,所以他想再拿出那种万事皆在掌握的架势就有些自欺欺人了。
一直安慰他、让他看轻失败的那些金子,也被人眨眼之间洗劫而空。
说的多好,“不占地方的都上船”,宁可船都触底了也不说句“停”,岸上只给他们留了一些“占地方的”东西,它们的作用只是适合于摆放到上京,让人们赞叹、并向往勇士们取得过胜利的远方。
人们手忙脚乱地揭起四太子的湿袍子,给他擦拭右边腰里的血迹,一条三寸长的刀口流血不止。
他们请来军医给宗弼包扎,宗弼不知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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