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百姓也不再是大宋国的百姓,只要陛下或吴娘子发个话,他也不介意像那些强盗一样,有生以来也做一回魔鬼,砍他一个血流成河,甚至也玩几个金国的娘们。

        有个声音打断了他,“张二哥,你们莫在船边站着了,张宪将军说起大风了,叫我们都回内舱养精蓄锐,也许一登岸我们就有恶仗打了!”

        果然,船身的起伏加剧,左右摇摆,前边陛下和吴娘子那艘船忽然被海浪抬得老高,从船尾只能看到一盏灯,而御营司的船正陷到浪谷里。

        黝黑的海水动荡不安,好像甲板上有它什么东西似的,水舌忽悠一下子就无声地舔到了齐舷,吹拂过来的海风也强硬起来了。

        他闻声立即扭身离开了船舷,站都有些站不稳了,心说是不是自己方才那些不良的想法触怒了上天,但这个张二哥仍然不打算忏悔,倔强地往前挪动着步子,坐在甲板上的人也一跃而起,两人扶着,摇摇晃晃的往舱下走去。

        这一夜赵构睡的很不踏实,后来又有些晕船,舱外的风声呼呼的,人在床板上躺着也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摇晃颠簸不能自控,时时不由自主地同身边的吴芍药碰撞到一起。

        吴芍药脸色苍白,看来她也不好受,一只手被紧紧地攥在赵构的手里,两人就这么合衣而卧,听着舱外船桅上、舱下和甲板上到处传来的“咯吱吱”的动静,整艘楼船似乎在风浪中不停地挣扎。

        “叭”地一声,木桌上的烛台晃到了地下,火光熄灭,四周一下子漆黑一片。

        紧接着又是“叭”的一下,是那柄金雀开山斧子倒了,桌上的零碎儿全都稀里哗啦倾泻到了地下。

        “陛下!”吴芍药略显惊慌,在床板的晃动中与赵构重重撞在一起,她的另一只手也抓了上来,紧紧地抓在赵构的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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