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路不熟,在路上看一眼地图跑一段儿,有的时候还得找当地人打听。
他们先往西跑出去四十里,然后往西北五十里,又拐向西南方,全程大约一百四十里,沿途上也有地官府的人盘问,赵构把圣旨一亮,所有路段都马上放行。
酉时,他们遇到了一小支巡游的金军,稍加询问即便放行。
目的地到了。
西方是一片连绵的大山,起伏不断的山脊,在尚有些亮的夜空底下黑如巨莽的剪影,近些的地方,可见山顶上树木参差,风涛阵阵里传来了马嘶,还有一股马粪味儿。
山脚下亮着一片灯火,这个季节酉时才算刚刚入夜,传旨钦差来到时牧场里的人都没入睡呢。
张宪立马在牧场大门外高声一喊,里面四五个官员立刻醉熏熏的跑出来了。
为首者五旬有余,帽子是歪的,另一个敞着怀,一个人躲在别人背后打着嗝儿,赵构厉声喝道,“你们就是这么管事的吗?”
官员嗫嚅着,上差责备的是,是下官的错都是下官的错,牧场太偏僻到了晚上比不了上京,除了喝两口酒压一压这股马粪味儿,夜里也不安静外边有狼,里面的马叫的能让人睡不着,天亮了还得做事不喝些酒可睡不好啊,还望钦差体谅。
赵构就是做一做样子,听罢微微点着头,算是原谅了,问道,“把你牧场里的事与我说一说,回去后万一陛下问我,我哪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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