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知政事范觉民站起来说,“哲宗元祐二年,殿中侍御史吕陶便说过此事,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宋初,边远小县的县令和主薄等职务,上一级的长吏可以自行举荐,奏章递上去,上边一点头,县令也就有了,直到熙宁年间,这项政务才短时收归吏部。
然而不久,边远兵官、防河捕盗之类的官职任命又回到了举荐的老路上来,吏部管理官员的常职等于又空悬起来了。
选官这样的大事既出常格,则各地都避免不了推荐人才的时候行私,自从元祐以来,此法屡行屡止,是什么原因?
方法是好方法,前提是需要人人处心公明,道君在位时尚且做画玩石,何时况底下!一级一级的徇私昧理,人才不能为朝廷选用。
重昏侯不究旧帐,也没法儿追究,不然就追到老子身上去了。
他不管军务,不管平乱,但他管得着选官,于是当即委托范觉民,由他主抓官员的考课一事。
范觉民说,此事太难了,本朝立朝之初循的便是旧制,上层文武官员的任期考课,全是以使务忙闲为限,差使做完了,官也就迁了,六部之职都是副差。
他笑着说,“吏部尚书一年中到底有几天是在管吏事?也许十二个月中有十个月做的是临时的宣抚使制置使,哪还有功夫管本职”。
他说,名不实则责不实,这话是太祖亲口说的。早年我朝曾设置过审官院,考课天下职事,官员非有政绩不得进升,后来又立法,文官五年、武官七年,无贪赃贿私之罪才可升职。如有犯过赃罪的,则文官七年、武官十年后才可升职,谓之“循资”。
重昏侯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再往下说就不仅仅牵扯到老子,连祖宗都大不敬了。主薄是文官,犯了脏罪还有七年原职可任,像朱主薄这样的人,已经成了土地爷了,你以为他想升上去、离开安化?
他只好对范觉民道,“十八日,吏部尚书刘珏已被本侯贬去衡州居住了,此人不管吏事专想着搞拥戴,简直是罪有应得,范大人你且将吏部兼起来,替我一力理清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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