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勒妹问,“擅文擅武能看出来,可是心性从哪里看?”

        康王说,“枪杆子长短一望便知,结不结实只要砍几刀便知道了。”

        尹待檄感慨着说,“斡妃你看,大王去了韩州一趟,回来以后便任起了高宠和张宪两位都统制,这是多么大的魄力!而他们以前连小统制都不是,一个人到底堪不堪用,只须将他们放在艰难无望的境地里走上一遭。”

        康王举了杯子,却发现酒喝空了,斡勒妹飞快的给倒满了。

        赵构很满意她的利索和专注,又与尹先生碰了杯一饮而尽,与她说,“娘子既然问到了,孤不屑于自掩短处,我大宋以文治国看起来削弱了武力,但文治也不能说强,武力也不能说弱。”

        斡勒妹说,“大宋的文治当然强了,”至少放在几年之前,大宋的武力真不敢恭维,而眼下双方剑拔弩张,也只局限在陕西比划,战况也不明确。

        完颜宗翰还没来呢,这边三个大帅都出动了。

        康王道,“无论多么强的手段,如果拘泥不化不知变通,强项慢慢终成了弱项,慢慢的便有人陷入迷恋而不敢怀疑,太多的人依附其上,读书不再是为了励志明理,坚忍志向,只为了攀援索利而已。”

        尹先生笑道,“大王所言不差,斡妃娘子你看,一部《易经》穷通日月之变化,点出了世事盛衰的规律,始皇帝尚且舍不得焚它,可是有多少人妄言祝福荣辱,只是拿着它来骗食?这也是避免不了的。”

        斡勒妹又给尹先生满上酒,祝他陪康王再多喝几杯,以不负此良宵。

        尹待檄今晚聊的很高兴,全然不知,也将酒喝了说,“它讲的是道理,顺之则荣逆之则辱,顺之有福逆之生祸,但有人甩开道理直求福祸名利,岂不怪哉!”

        康王笑道,“凡名利居第一,道理居第二时,道理会沦为被名利任意取用的幌子,一个人内心中只有他的利欲,又怎能舍得放弃这么好用而又便捷的幌子呢?一路走去,自然行不称言,自相矛盾而不自知,连贩夫走卒也将他看的明明白白,骂他也无非是嫌他逾了理,但他求的本就不是理,是利,面对千夫所指亦可心安理得,杜公美实属此中之败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