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勒妹连忙“嗞——”的一声也把酒喝了,嗓子底下又苦又酸。

        从燕京走出去的那个时候,她的设定是跟紧着雁翎,然后一起搬到四太子府上去的,谁会在乎四太子手下的一个小小的蒲里衍,那时的八王妃不对着蒲里衍趾高气扬就够有涵养了。

        康王没有看到她的窘态,自顾自的絮叨着说,大嫂是个合格的皇后,大哥还算合格,但他就是打小未见过刀子,没见过血。

        大哥曾羡慕我摆弄弓箭,但他那时还是太子,亲娘死了,他倒是也能摸这种东西,但不能表示出对那玩意儿有过多的兴趣,他谨小慎微。

        不然在有些人的嘴里你根本分不清什么是偶尔摸摸,什么是执迷的摸,立刻会有人拿着祖训质疑他的本性,还适不适合做储君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打住不说了,愣愣的盯住斡勒妹,盯的她觉着有些理亏,一伸手又把酒壶抄了起来。

        等酒倒上,康王又说,太祖以陈桥之变,果断杜绝了周世宗身后的乱象,这一对无依无靠的妇孺啊!太祖不动另有人要动,但结局可能还不如这个——天下大定,而所有的人居然未经受刀子和血的洗礼。

        但不得不说,整整一个士大夫阶层,在巨变中,通过集体拣视自己的得失和利害,然后又集体选择了对理的漠视!

        真正从骨子里要抑武的是他们!就是因为武人的强力,让他们选择过苟且,选择过禁声,选择过放弃了有一是一的圣人的教训……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他嘟嘟哝哝的说,大哥一回来,胡少伋拥戴老大代替老九,谁知老大也是个好战的,他们便欺走了老大……太上不简单,学会了装糊涂。

        斡勒妹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觉着第三大杯酒入喉,滋味就跟水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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