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燕离指了指那很久没人住过的房间,“您们家儿子莫非被征了兵?看样子很有些年头了。”

        “十年了。”老者长叹一声,“今上一声令下,咱们荆州的老百姓,有钱的捐钱,有粮的捐粮,两样都没有的,就只好捐人。”

        蛮荒二族正是那时发动战争,至今已有十多年。

        老婆婆抹着泪说:“头几年还能收到信哩,后来就断哩,村里一同去的张娃子,回来告诉说战死哩,被那挨千刀的荒人分了尸哩……”

        近十年以来,在紧靠正面战场的荆、部、元三州里,常有村落惨遭荒人屠杀,烹煮而食之事,更是屡见不鲜。

        说到儿子,老婆婆真个没完没了:“抚恤金,到现在都还没着落哩!”

        “还有这种事?”燕离吃了一惊。

        “客人快别听她胡说!”老者瞪了她一眼,“妇道人家懂什么!今上第二年便颁布法令,凡战死沙场的,其父母子女终身免赋,可不比一锤子买卖的抚恤金更丰厚么?”

        老婆婆气愤地说:“咱家就一个儿子哩,死了才免,有啥用哩。每年收回咱家的谷子,不到原先三成哩!”

        不到原先三成,那还不如不免赋的时候。

        燕离却明白里面的差异。原因当然出在他们家唯一的壮丁上面,壮丁不在了,虽然免了赋,可田地里的活也没人干了,只能请别人帮着,最终的收成,还不是干活的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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