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就是,要治罪的。”燕离轻声笑着,“但是,他们的秉性就是如此,没意外的话,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如果他们的言行能达到您心目中的标准,就不会屈居在这里当个衙役了。事实上,世上最多的恰恰就是这类人,您要是每个都按着自己的标准来对比,就好像要求一个哑巴唱出动听的乐曲那样荒诞。”

        沈流云大皱秀眉:“我并没有要求他们做到我的标准,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至少要认真对待。”

        “这是能力问题。”燕离道。

        “这是态度问题!”沈流云毫不退让。

        燕离无奈地摇了摇头:“能不能不做没意义的争论了。”

        两个人因为成长环境的不同,观念很有些冲突。对于沈流云来说,她自小受到的教育让她拥有完善的人格,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泾渭分明;对于燕离来说,他六岁就家破人亡,吃过数不尽的苦头,深切体会过小人物的艰辛,自然分外鄙夷沈流云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时到了港口。

        “过河呢老爷子,上我的船吧,我刘大力干这一行十几年了,经验老到,保证又快又安全,您大可放一百个心。”一个亲切的嗓音响起来。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也就跟燕离一般大小。

        “六子,你的毛长齐没有,动不动就跟客人瞎吹,你从娘胎出来,也才十几年吧,哈哈哈……”

        刘大力只作不闻,殷切地望着燕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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