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荒人被赵启平的第十七拳打中鼻梁时,他们看到了原始野兽一样的荒人的眼睛里竟然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就像寒冬腊月里,背脊被放入冰棱一样,他们全都打了个激灵。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仿佛尖锥一样,刺入了脑颅里:荒人是可以杀死的,我们也能立功!

        燕离嘴角的弧度更深,刻意压低了嗓音,沉沉地说:“人终有一死,但杀了他们,你们必将获得荣耀!”

        “荣耀!”

        前一刻还被恐惧支配的兵卒,这一刻忽然像被释放出了心底的野兽,狂吼着让他们着魔的两个字,竟又反冲了上去。

        姬纸鸢忍不住看向燕离,她当然知道言语的力量,有时候比修为还可怕;可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仅凭两句话,就扭转了局势。

        她忍不住问道:“他明明是一个那么怕死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野兽?”她实在找不到词语来形容此刻的赵启平。

        燕离淡淡地道:“人岂非也是野兽进化来的?他的骨子里的血性,我在书院就见识过了。但凡一个人,只要不甘于服从命运,就不会停止前进。”

        姬纸鸢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件事。”

        燕离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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