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看见马车前站了一个人,一个披麻戴孝的青年。

        “你干什么?”他的脸先是一白,紧跟着因为愤怒而红光大盛,“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那你知道吗?”青年道。

        李伯庸愤然道:“你要对你的生父行凶!”他显得疾言厉色,痛心疾首,忧愤难当。

        任何一头雄狮,在幼狮的攻击下,都会变得暴躁不安。他认为他的尊严受到严重的挑衅;他更加无法接受,被他视作接班人的幼狮,会朝他亮爪,这不亚于晴天霹雳。

        这一个中年男人的心,首次被一种利剑刺穿,此前他总用利剑刺穿别人,这大概就是报应。

        “不,”李宜修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吧,“我来替天行道!”

        “你一定是疯了!”中年男人春风得意了数十年,头一次感觉到疲惫和沧桑,心如刀绞。他勉强让自己的声音温柔起来,“宜修,你是不是有所误会?不要轻易地说什么替天行道,这世间的天道,就是强者为尊,一切都以实力为基准……”

        可是他突然瞧见了一样东西,后面的话,就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他感觉到全身冰冷,微微地颤抖起来;他的鬓角仿佛一瞬间发白,前一刻还是威仪感极端强烈的大司徒,这一刻突然就变成了一个佝偻着背的孤独的老人。

        那样东西就是李宜修送给他的寿礼,用和田玉雕成的林美淑。那天晚上,他和邓心缘亲热的时候,不小心落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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