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一凛，立刻明白过来，这便是此次论述的试题了。
矮几笔墨纸砚齐全，他摊开一张白纸，拿笔蘸了点墨，在纸书写出“善若水”四个字，然后仔细端详着。
圣朝负责出试题，这个试题非常难做，不像“立天子”、“圣人罔而不立”、“修业”等等，具有非常明确的指向。
燕离用了半个时辰来构思，然后重铺了一张纸，写道：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局善地、心善渊、与善仁……
他近来读了不少书，胸已颇有墨水，洋洋洒洒数百字，只用了半个时辰便一气呵成。
写完之后放下笔，一个字一个字校对，确保没有错别字，然后才通读一遍，自觉引经据典已到了极高的境界，颇觉满意。
他坐在隔间老大不自在，规矩又没有说不能提前交卷，在白纸题了名字，便欲起身，这个时候脑忽然一闪，慢慢的又坐了下来。
重将试卷读了一遍，一面在脑思考着朱融此人。
据说朱融多年前也当过一次批阅官，那次很多被批改的试卷都有一个统一的评语，那是：重论述而轻修行。
那些章在当时看来已属华章，却无一例外被判了劣等而落榜。为此，道统与圣朝还起过一次冲突，引发了不小的风波。
有此前车之鉴，他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毫不犹豫地将之揉成了纸团，丢到了一边去。
立题不明确，很难找到心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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