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不到也要办到!”燕离道。

        “办不到也要办到?”船老大皱眉。

        “我认真想过了,”燕离低下头来,认真地注视着船老大,“我还不想死。”

        “说的好像谁想死一样……”船老大虽然这般嘀咕着,却缓缓挺直了腰板,熄了旱烟,插在腰带上,强而有力的双手重新控制住了舵盘,“小子,我就陪你疯狂一把!”

        燕离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然后握紧了离崖,试图通过这个动作,来强迫自己忘掉所处的环境:狂躁的风浪,哭天抢地的哀嚎,海啸愈来愈接近的凄厉咆哮。

        “生命的真意,就在于活着本身已是幸福,那是连眼泪都冲刷不掉的巨大悲伤都能抚慰的正义,救赎之道便在其中。”

        突然将这所有一切掩去的是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而且动听的嗓音,无可言述的喜悦,刹那间注入到他的身心里,并如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使他的身体不再摇摆颤抖。

        “我跟燕朝阳的观点一致:希望是个美好的事物。”那动听的嗓音倏然已到了耳畔,“你说呢小梵。”

        他忍不住扭头一望,只见一个弱柳扶风般的纤细身姿,定定地立在另一根桅杆顶上,任那狂风骤雨如何吹袭,都被无形的力场格挡,故虽纤细却有不动如山之感。

        “姑姑!”

        沈流云似笑非笑地望过来,“如非这海啸,我竟见不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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