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才及笄不久,正是大好的青春待嫁之龄,“你总不能跟我一辈子的,等我事情定下就去找父亲将你的身籍要过来。”

        “小奴不要,”小环蹲在王瑾晨膝前,“阿爷与阿娘都不在了,只有郎君像哥哥一样对小奴,郎君不要赶小环走。”

        “我连自己将来的境遇与生死都无法保证,你跟着我…”除了父母,就连这个伴了她将近十年的婢女都不知晓她的身份,自从决定入仕,便像架了一把刀在脖子上,每日枕戈待旦,怕极了日后被人揭穿而引罪亲族。

        “小奴不怕。”

        老旧的布鞋踏入庭院,家僮叉手通传道:“郎君,刘参军来了,说要见您。”

        “知道了。”王瑾晨望着手里进士科所考内容的书籍低头苦笑了一声,“小环。”

        “小奴在。”

        “去将我书斋柜子里的文解取出来,就放在左边柜子的檀木匣中。”

        小环迟疑了一会儿,轻轻挑起眉头无奈的应道,“喏。”

        越州功曹端坐在主座上,与王哲交谈时满脸呈现愧疚之意,“王公莫怪,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诸州贡人系一州之将来,故而各地都极为重视向京城输送人才,令郎的伤,州府再三斟酌后决定以补录其他名次靠前者,作为补偿会将令郎作为地方官学优异者送往京城入四门学充俊士,若是能考中太学作为生徒,登科的几率要比贡人更大,只是时间花费上要久一些了,若是不通,明年秋闱便由州官荐举至尚书省参加常科考试,但会失去两榜之名…”

        四门学为中央官学最次等,招收低级官员子弟以及成绩优异的庶民,学子若想升入太学,不但要成绩优异还要及第或俊士通三经,常科录取多为生徒,故而贡举人的两榜进士极为难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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