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极为重视常科,每年都会派有司细细核对,现在是非常之机,你们萧家处于刀尖之上还是不要有任何举动才好,否则周兴之辈不是你们能应付得来的,过阵子我再派人替你去打探吧,他出身琅琊王氏,你别太过担心,州府贡人十月会随贡品入京,不过在正式迁都前,春闱开办应该还是在长安,他就算拿着文解去长安,你也出不了洛阳。”

        萧婉吟靠在车窗旁,“今日还是第一次瞧见长公主因人落泪。”

        上官婉儿望着车窗外日暮的景色,“她也就是嘴上说得厉害些,实际心比谁都软,咱们这些个人,哪个的命能全由自己呢,太平十几岁就嫁给了驸马,虽有小打小闹,但都是太平任性,驸马纵容,她是不想几个孩子在幼冲之龄就没了父亲,可薛家现在是殿下心头的一根刺,非拔不可。”

        “上官姐姐的话里有可惜以及…羡慕?”萧婉吟看着上官婉儿的侧脸。

        “的确,我是羡慕公主与驸马能够相濡以沫,每日都伴在一起同进同出,由羡慕而生的妒忌,可我又不愿她难过…”上官婉儿将车帘放下,勾起嘴角笑道:“你一定觉得,我说的话很奇怪吧。”

        “不,”萧婉吟摇头,“上官姐姐与公主自小相识,整日黏在一起的人突然有一天离去,突然有一天变得没有那么亲近,彼此间横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这种落差所带来的失落我也有。”

        “你与他?”上官婉儿盯着萧婉吟干净的明眸,很快又陷入了失落,“不一样的,你们除了出身,还有什么逾越呢?出身可以用仕途弥补,只要他有心便不会停滞不前,况且还有我呢,你别太担心,殿下的喜好我最是清楚,婉吟知道徐敬业造反替他写檄文的幕僚骆宾王么?”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皇居帝里崤函谷,鹑野龙山侯甸服…帝京绝唱一出,天下谁人不知,他不是…”萧婉吟有些可惜道:“兵败被杀了么?”

        上官婉儿摇头,“殿下惜其才华,特网开了一面将其藏于江南寺庙中允其出家,连污蔑圣誉之人都能留下,足可见殿下爱才之心,反倒是投机取巧之辈多不能善终,而周兴来俊臣等人,不过是作为棋子染血的利剑罢了。”

        “可皇太后狠心起来…”萧婉吟低下头,“也比谁都要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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