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吟紧捏着双手,强忍心中不快,“母亲觉得我该愧疚吗?”

        拿着绢布擦拭汗珠的手突然顿住,崔氏将其甩回铜盆中,起身一把拉过萧婉吟,“你随我来。”

        长子在中堂向御史中丞赔罪,崔氏将丈夫侍奉入睡后拉着萧婉吟回到她的闺阁,“你阿爷都病成这样了,你是要成心气死他么?你难道要为了一个男人连家都不顾了么?”

        “难道拒绝李元符的提亲就是不顾家?”萧婉吟将手从母亲的束缚中抽出,突然发现这个家中的所有人都很自私,父亲与兄长希望门庭光耀,母亲则想要家宅永宁,“这么多年了,大人与母亲事事都替我安排好,我只需要按着轨迹走下去,教书的先生,教女红的绣娘,规矩、礼仪,可有曾问过我是否想要呢?”

        崔氏望着第一次反叛的女儿,“我们所做的皆是为了你好,你可还记得你幼时从外面回来不知着了什么魔,非要吵着学医术,你阿爷也都由着你了。”

        “报答您与大人的抚育之恩,”萧婉吟屈膝跪下,“难道只可以顺从吗?接受安排,你们所认为的为我好不过是重复一个又一个一成不变的生活,母亲,我只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有错吗?我不能决定我的姓氏也不能决定出身,所以最后连夫君是谁我都不能决定是吗?那这样人生意义是什么?”

        ——砰!——房门大开,萧至崇拉沉着一张冷俊的脸,与其父年轻时一模一样,“你难道不知道现在萧家的处境吗?”

        萧婉吟回过头,“我若不知道,那父亲又是如何从大狱里出来的?”

        萧至崇攥着袖口,“我知道你与上官婉儿交好,我告诉你,礼部没有王瑾晨的名字,就在几月前狄仁杰巡查江南办了一件大案,拆毁了千余座淫祠,而他就是牵扯出淫祠的受害之人。”

        “受害?”萧婉吟突然紧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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