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丧服入了明堂,你可知他在朝堂上说了些什么?”

        “婉吟又不做官,难道兄长知晓?肃正台只有侍御史及之上与监察百官礼仪的殿中侍御史才有资格入朝堂议政,兄长不是不在其列么?”萧婉吟反问。

        妹妹毫不遮掩的话亦戳中了萧至崇的痛楚,门荫入仕却一直在流内官底层徘徊,监察御史虽职重,但是人数极多,品阶也不高,“我虽是不在,可是也听得了肃正台朝官的议论,今日王瑾晨与御史争论丧服,向圣人奏请亲自运送亡妻灵柩归王家祖地,入庙立牌。”

        “这是嫡妻应有的待遇。”萧婉吟回得很冷漠,自萧若兰告知后,她便也没有了惊讶,只是再听到与今日亲眼所见时,心中仍会百感交集。

        萧至崇便又道:“不但如此,他还在朝臣的注视之下向圣人请辞去职,要为故去的亡妻服丧,夫为妻服丧本就少见,如丁忧去职一般更是闻所未闻。”

        萧婉吟知道萧至崇的用意,但是还是被这刻意告知的消息触及到内心,眼神也开始变得闪躲,“兄长有话直言不必与我拐弯抹角。”

        “你不肯嫁人,是因心中还存有他,还对他抱有一丝期望,我承认三娘看人的眼光的确比兄长好,作为丈夫他对李氏也的确尽责,可是他已有元配了,他为元配做到如此地步这其中难道没有情吗?他既移情,你又何苦继续执着。”萧至崇劝完,又用道歉的态度道:“从前我是看不起他的出身,所以横加阻拦,李氏的一切本该是你的,诰命也好还是”

        “我不需要什么诰命!”萧婉吟怒道,“事到如今,兄长眼里仍然只有这些东西吗?”

        自知理亏,萧至崇面露难堪,可作为长房嫡子,他将家族盛衰看得尤为重要,“我知道你一向看不起这些东西,我拼命追求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自己吗?自曾祖之后萧家便一日不如一日,而今也只是空有一个兰陵萧氏之名。”

        “就算我如兄长所愿嫁进高门,阿兄就能一步登天?兰陵萧氏就会重振?”萧婉吟反问。

        “好,抛开这些浮名,你已至双十,按大周律早该嫁人,难道你要因为一个已经不值得的人而耽误自己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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