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程峤也没闲着,他往和桥镇跑了一趟,花了半天的时间同镇上那铁匠铺现任铁匠的儿子谈铺子出卖的事情,这铁匠铺的老铁匠年纪也大了,前段时间摔了一下,差点没了半条命,如今还躺在床上动不得,这当儿子的嫌弃打铁又苦又累,不肯跟他爹好好学,如今铁匠铺里存货几乎卖罄,他也不会打铁,只能守着个铺子。

        见程峤想买铺子,他恨不能立刻就把铺子卖出去,好从程峤手中拿到银子。

        不过程峤没有因为老铁匠躺在床上不能动就不管他的意愿,在他的要求下,铁匠儿子不甘不愿的带着程峤去见了他那躺在床上的老父亲。

        程峤见这铁匠儿子虽然惫懒,却没有真的弃老父亲于不顾,家里弥漫着药味,而老铁匠躺着的床铺也还干净,老铁匠虽然躺在那里,身上打理的却还不错,对这人略为改观。

        随后程峤向老铁匠提起了要把那铁铺买下来的打算。

        老铁匠虽然有些难过,却又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我就知道,等我不行了,这铺子也就守不住了。”

        说着,老人眼角渗出一滴浑浊的泪来,“这铺子自我祖父传到我父亲手上,然后传给了我,终究要在我手上断了啊。”

        老铁匠目光落在自个儿子身上,然后又侧耳往外听了听,似乎想去听到什么,过了一会儿有些失落的靠在墙上,想必是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话。

        随后他朝着儿子招了招手,“你想卖铺子我不拦着你,这位程小哥给的价格应该也很公道,只是拿了钱之后需交给你媳妇保管,你两个儿子,若能送到学院里读几年书最好,读几年书之后学个手艺,老话说一技在手吃饭不愁。”

        “你我是不能指望了,但是你不能把我两个孙子给养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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