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跪了一地,贵妃目透精光,平滑肌理之下的笑容渗着阴冷。周士宁站在她身侧,已经换了一套衣衫,长袖掩住手腕的伤口,乌纱两旁垂下红缨缀珠。

        “什么?你们被他罚得这么体面?”贵妃怒道。

        跪在她脚下的一名宫女战战兢兢回答道:“是啊,太子爷看着不像个傻子,倒像是个疯子。”

        “这么说,他在大殿上的那一出戏,是演出来的?借傻子之口辱骂本宫?”贵妃搭着周士宁的手站起,腰间环佩叮当作响,衣领上的银丝蝴蝶在夜间更现盈盈光泽,振翅欲飞。

        周士宁开导道:“不管怎么着,太后都已经相信了,他们母子活不了多久了。”

        正在这时,三皇子拎着一只木马‘哒哒哒’跑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几个小太监满头大汗。

        三皇子一眼看见周士宁,指着他的鼻子,道:“趴下,我要骑大马。”

        贵妃一见儿子,收了怒容,可听到他这句话,又正色道:“玄儿,怎可这般说话?”

        三皇子肉嘟嘟的小腮帮鼓起来,不服气道:“怎么了,父皇说我是皇子,他们这些奴才都得听我的。”

        贵妃还要再说话,周士宁却先一步道:“没事,不过是逗小主子高兴罢了。”

        说着,周士宁将拂尘往腰侧一插,挥手示意宫人们先下去,跪趴在了三皇子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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