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从何而来,唯有东挪一点,西凑一点,否则这么一个府怎么维持?河工是要紧,但也不是这一处在使钱。眼下府里确实没钱,等过些日子再拨付,请林司马等个数日,最迟不过惊蛰。

        什么叫官断十条路,人家卡着不给你钱,还能说出堂而皇之的道理来。但若真等到惊蛰,林延潮就是误了河工工期了。

        苏严安然坐着,他就是要卡着这一道不让林延潮好过。

        要知道河工工期很短,要赶在五六月前就将去年被冲垮的河堤修好,否则若是今年再起大水,后果不堪设想。

        但凡只要误了河工工期,河道衙门,分守道都要责问林延潮,等到那时,林延潮就知道什么是追责问罪。

        延误河工工期,轻则革职,重则流放!

        以往河道衙门也用这一招逼一名倒霉的官员,藩司,河道衙门两面施压下,这官员胆子又小,怕担当责任,最后被逼上吊自杀。

        林延潮闻言拍桌道:“没有钱真办不了,如此下官只有向分守道,河台上禀,为下官主持公道。”

        汤师爷见此心道,果真年轻人是沉不住气,这点就动气了?除非他有恃无恐。

        见林延潮顶撞,苏严勃然色变道:“本府身为一府知府,要守城,安民,催农,教化,赈济,这些哪个不重要。你若要去上面打官司尽管去打,延误了河工工期,你自己一人负责。”

        林延潮冷笑道:“一任负责?若真是有司怪罪下来,我一定拉上府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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