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勤奋的太子,对东宫侍从严格要求,这怎么都不过分吧?

        周祭酒和罗司业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意识到,如果说太子殿下出的四书题,某些时文优秀的学生绝对十拿九稳,那么,《九章算术》那一道题目赫然是天堑一般的难关。除此之外,那一道策问,也绝对不是读死书死读书,文章做到花团锦簇的人能写的!

        这寒风凛冽的大冷天,江都王当然不乐意就这么杵在外头,考题既然宣布完毕,他就大剌剌地对徐黑逹说:“找个避风的地方等吧?就那曾经的绳愆厅如何?”

        “绳愆厅乃是处罚犯事监生的地方,可以说是国子监的刑厅,不适合作为休憩之所。”哪怕是面对如今的顶头大上司,徐黑逹照旧是一板一眼的黑脸,压根没在意那些同僚看自己的目光是何等诡异。

        而当他拒绝江都王的时候,周祭酒眼神一闪,终于不无谨慎地开口说道:“之前半山堂也说要遴选人出任东宫侍从,不知道这遴选的方式和题目……”

        没等他把话说完,江都王就嘿然笑道:“那当然是同样的题目。太子殿下说了,如果两边出不同的题目,难免会有人说什么不公,那就索性一模一样的题目。三题之中,如果做不出《九章算术》那一题,思路无,那也不要紧。”

        “只要策问和时文做得好,成绩总过得去。也不拘算经,三道题之中,要有两道题过得去,那也算是人才。而且,策问并不强求文笔,只要言之有物,其他条件都可以放宽。”

        面对这看似极其宽泛的条件,徐黑逹看到周祭酒和罗司业在内的众多学官却没有一个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反而那表情更加僵硬了,他哪里不知道这些人想的是什么。

        国子监里各项都拔尖的监生当然不至于没有,但顶多一两个,可要挑出极其擅长写制艺时文的,却总还能抓出十几二十个。可这些人真正好好看过九章算术的,估摸凤毛麟角,说不定懂算经的还是不会写时文的。

        而能够好好回答太子那一篇策问关于农事策问的,也同样不会有几个。

        当然半山堂也好不到哪去,写时文对于那大多数都是学渣的贵介子弟来说,是一桩几乎难上天的任务,而会九章算术的,那一样堪忧,虽然那道题听着好像并不怎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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