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中宵看了看四周,凑到韩练耳边轻声道:“阿爹猜得错了,这烈酒并不是用酒制出来的,而是自酒糟中而来。‘其香居’不说,‘姚家正店’的酒糟每日只能扔掉,难道也不卖吗?”

        “酒糟——”韩练一时忘情,声音高了,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左右看了看,韩练一把拉住杜中宵:“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后边来。”

        韩月娘看着父亲拉着杜中宵,急匆匆地走到后面去,觉得奇怪。今天早上,父亲回来说了在糟民中发现杜盾的事情,自己也为杜中宵找到亲人高兴。只是现在,两人怎么神神秘秘的。

        到了后面的房里,韩练才正色问杜中宵:“贤侄,你说从酒糟中制出酒来,到底如何一回事?”

        杜中宵道:“阿爹,酒糟的酒味浓烈,其中必然是有酒的。我就是学了个法子,把酒糟中的酒制出来。酒糟中制出来的酒,便就是如此有力气。阿爹,你说这酒能不能卖?”

        韩练沉吟一会,才道:“官府只是禁民户酿酒,不得私卖。若是从酒糟中制酒,我家是酒户,卖了倒不违禁。只是这事情以前曾未有过,也不知官府会如何决断。——不管了,终归不是私酿,说破大天无非到时再不让卖而已。现在吴家跟‘姚家正店’一起,不赊酒给我们,眼看要断我家生计。既然贤侄有这法子,我们便去买‘姚家正店’的酒糟,你在家制成酒,拿到我的店里来卖。价钱如何,我们卖上些日子再定较好。此是前所未有之物,价高价低,要看喝酒的人愿不愿付钱。”

        杜中宵猛一点头:“好,便是如此说了!明日一早,我与阿爹一起,去‘姚家正店’买上两担酒糟,回来制酒。开始先按小酒的顶格定价,看卖得如何,再决定价钱。”

        此时酿酒分大酒小酒。小酒是春酿秋出,大酒是冬酿夏出,价钱不同。按官府定价,小酒最便宜的五文一斤,最贵的三十文一斤,分为二十多等。大酒的价钱又要稍高一些。酒精度数高,价钱高一点也是合情合理。不过终究,酒这种东西,还是要看酒客接受不接受。

        回到家里,杜中宵把与韩练商量的结果与父母说了,最后道:“依韩阿爹所说,从酒糟里制酒并无不妥,他那里也可以代卖。惟有一点,官禁私酒,此事闹起来不知县里会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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