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哲懊恼地摇头:“我不知道。这些日子你母亲身子不好,我一直未曾多关心外面的事。早知如此那日我便去了,好歹也能避免这场惨剧发生。”

        “爹,我想知道嵘舅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祁哲走到书房门口推开了门,又对祁斯遇说:“进屋里说吧。”

        他自书房的暗格掏出了一幅画,展开的画上是一个男人,一个同蔺辰芸至少有六分相似的男人。注意到祁斯遇的震惊他苦笑一下说:“我在书房藏一个男人的画像,很奇怪吧。”

        祁斯遇摇摇头,伸手摸向了画,画纸还是新的,看来并没有人时常观赏这幅画。她看着画心里有些奇异的感觉: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蔺辰嵘,见到她的亲生父亲。

        “其实少年时我同陛下才是顶好的朋友,而杨展他是你嵘舅舅的伴读。”闻言祁斯遇很是错愕,父亲对复仇一事无比重视,她还以为父亲同嵘舅舅关系匪浅。

        祁哲拍拍她的头:“你也不必震惊,大家年岁相差不多,又同在一处低头不见抬头见,自然都是过得去的朋友。”

        “蔺辰嵘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祁哲闭上眼说出了这句话,似乎要将自己沉进回忆里。“他是先帝唯一的嫡子,一出生就封了太子。他活着的那些年从来没有辜负过任何人的期望,他博学、正直、坚韧、明朗、笃实热忱。你若是看见他,一定愿意用所有美好的词夸赞他。所有人都知道,他若是登基一定会是一个文治武功的好皇帝。他会带着大缙走向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会带来那个你我心中期盼了无数次的盛世,大缙会因为有他而了不起。”

        祁哲的声音带了些哽咽,他仰起头叹了口气,又接着说:“你或许记不清,其实你外祖父也是一个好皇帝。面对这样一个继承人,他心中只有喜悦,甚至无数次说过大缙三代崛起的希望尽在太子身上了。”

        “可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想谋反呢?”祁斯遇满脸皆是不可置信。

        “是啊,他怎么会谋反呢。先帝关了他半年,却还是得不到一个理由。可你要知道,即便是皇帝,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多方面的施压还是让先帝妥协了。于是陈忠国府满门被屠,四大柱石从此只剩三个;叶太傅一家惨死,谢丞相走上了政治舞台;太子之位空悬,越王又远走越州。一切像有预谋似的,走向了一个无法挽回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母亲也无法接受这些,你一出生我们就一起回了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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