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哲将画收了起来,又拍了拍祁斯遇的肩膀说:“权柄是害人的东西,那帝王宝座下的每个台阶都滴着血。你母亲这些年确实有些偏执疯魔了,但是阿遇你不要要成为这样的人,我们这代的事不应该牵连到你们。爹希望你日后能脱离这些国公世子小郡王的身份,像你说的那样做个快乐的人。”

        祁斯遇红着眼眶说:“等一切结束,我们就一起回安南去吧。还是南边好,整座城都是温软的。”

        “好,爹累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关于蔺辰嵘的事被祁斯遇藏在了心里,再未提及。而蔺珏也不负皇帝所望,在第二日就找到了杨展。

        在看到杨展时祁斯遇只觉得不对。从容,他太从容了,似乎就想求死一般。

        “罪臣意图谋逆,无冤可辩。”杨展还是规矩地向皇帝磕了个头,但他抬起头时目光却完全变了。“可是陛下,臣还是想提醒您一句,人但凡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今日跪在这儿等待处置的是臣,明日跪在这儿的也可能是你。只是不知道时隔二十年,陛下是不是还没有勇气去面对嵘太子?”

        杨展在一众震惊的目光中站了起来,他环视一下四周的大臣,朗声对皇帝说:“陛下!公道自在人心,还望您谨记,臣先走一步了。”说着他就倒了下去,距离颇近又通晓医术的蔺珏快速上前把脉。他细细看了一番朝皇帝摇摇头说:“父皇,杨大人去了。”

        蔺辰峥终于被激怒了,他将手中把玩的核桃大力扔在了地上,坚果壳擦过地面的声音很是难听。随后他一甩袖子站了起来,转身离开前还不忘带着怒气说:“杀!涉事者、可波及者都杀!”

        下面的臣子被天子之怒吓得不敢吭声,祁斯遇却扑通跪下大喊了一声:“舅舅!”祁哲本想拉她一把,思量一番却跟着跪下了,他言辞恳切地劝道:“陛下自开国即施仁政,不如今日就仁慈一次,放过那些无辜者吧。”

        “无辜者?”蔺辰峥的脸上带了些不可置信,“无辜者!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杨展如此硬气敢做,他的族人就应当一样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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