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船身在不断地颠簸摇晃着,青铜琉璃灯撞在房梁上发出“叮叮”“咣咣”的声音。
船舱顶的灯火也在不断摇晃。这一点点微弱的光,照着一张张蜡黄煞白的面孔,让船舱中的气氛显得更加紧张而恐怖。火药舱里,水手们紧张地盯着绳索绑紧的一个个圆滚滚的木桶,任何一个有绳索松脱的迹象,他们哪怕拼了性命也要把它再系紧。有的船舱里,水手们满头大汗地舀水,跌倒在水中也要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舀水。有的船舱里,铜琉璃灯碎了,舱内只剩下一片黑暗,舱门被锁住了,绑在舱壁上的水手毫无办法,只能感受着海水渐渐浸没了脚面,接着又浸没了脚踝,接着小腿......就在有人瑟瑟发抖的时候,船身晃动的幅度却渐渐小了。
“风稳了!”
“风小了!”
船楼上,有人欣喜若狂地叫喊着,水手们扬起湿漉漉的头,期冀地看着变幻莫测的天空。
赵行德也抬头看着远处,天上似有一只巨手将阴霾的云团破开了一个大洞,金色的阳光,又如同一把巨大的剑由天空插下海洋,光芒闪闪,耀眼夺目,这束光似乎宣告着暴风的结束。
海风渐渐变得平稳了,海面一片波光粼粼。
到这时候,稍有经验的水手也能判断风暴过去了,甲板上人人脸上都是狂喜。
“风稳了!”“老天有眼!”
“老子又活下来来了!”一些水手们忍不住兴奋、激动地大声欢呼起来。
赵行德脸现欣慰之色,转头看了看时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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