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此举与劫掠成性的辽寇何异,真真是寒了我等北人之心啊!”

        说话的这位名叫韩延陵,原来也是地连州郡的,在河北乡绅中颇有人望。

        他一边说,其他的人也纷纷附和。今日来访陆相府的这一群士绅都是原籍河北,在家乡广有田产的。辽寇南侵之时,他们逃离了河北,支持朝廷北伐最激烈的也是他们,原本满心盼着官军收复河北之后能够收回庄园田产,谁料想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按照户部和证信堂的安排,河北收复的失地,所有的田产都要用银钱来购买,这些田庄的原主人整个被晾到了一边,就便不算是被连根拔起,也是元气大伤了。失望之下,这些人由原来鼎力支持朝廷北伐,变成了邓素和证信堂的死敌,一些人甚至已公然称邓素为国贼,积极联络,誓要扳倒邓素一党。

        “韩老说的是,朝廷如此强取豪夺,与契丹人何异?”

        “是啊,朝廷如此待我等,岂不叫南渡北人寒心?”

        “邓素为相以来,一向骄横跋扈!”

        “是啊,东宫曹娘娘小产,小龙种不保,外面流言说就是邓素使人下毒了。”

        “朝堂上目无君王,侵凌同僚,打压异己,任用私人,结党营私,又以邸报司钳制言论,妄图塞住天下人悠悠之口,种种作为,比当初的陈东有过之而无不及,陆相公,您虽为副相,却是清流前辈,邓素这个心胸狭窄之辈,又何尝将您放在眼中?”

        众人议论纷纷,言辞越来越出格,陆云孙微微皱了皱眉眉头,却没有表示什么。

        这时,门外仆役秉道:“魏承吉魏先生来访。”

        “魏承吉?”陆云孙微闭的眼中闪过一丝凛色,对面的韩延陵不由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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