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被皇后所知晓之人尽已黄泉,唯一剩下的就是沈晟钧,借了裴绥姝授意的酷刑和私刑,薛统之的怨气尽数还给他。

        短短一阵沉默,金吾卫来开了锁,把菜汤端给蜷缩着的沈晟钧,喂狗一样,嫌弃地说:

        “喝吧。”

        沈晟钧不动,他喉咙痒得像千万只蚂蚁在爬,喝淡汤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他的手指藏在潮湿的茅草下面蜷紧了,这时候要忍住咳喘非得不一般的性子,说出话来都是沙沙地可怕。

        他说:“蓍...蓍草。”

        多一个字也不行了。

        金吾卫愣了一下,听清楚后笑起来。

        “蓍草?你要蓍草能有什么用,止你的咳?还不如拿来卜一卦,卜皇后什么时候想得起来你这张小白脸[1]?”

        “活……活命。”

        他把气声拖长才能勉强为继,嘶嘶的底音听着让人牙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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