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晟钧在禁狱过了八个月,他要拿命来熬过这个冬天,单靠拖着一身痼疾是痴心妄想,这时候让他做什么他都可以。沈越青死而无妄,唯有活着,唯有活着才能不愧先人之死,无悔后世之生。
羞道易水寒,从令日贯虹。[2]
那金吾卫抬声高笑:
“呦,将军可听见了,姓沈的还想要蓍草呢。”
“做他娘的梦,过了这八个多月.....”
薛统之的骂声折在一半,禁狱的大门便被一下撞开,秋风让人不爽,猛地一下灌进来,吹到壁火乱抖,罩下人影陡似鬼魅。
“砰!”
“谁?哪个不要命的!”
离门最近的禁军统卫正欲拍桌破口大骂,转身就看到了一身窈窕梨花白官服的纪酒月站在昭狱门边,灯下倒影纤细,她背手端庄静立,正冷冷地看着他。
那统卫原先家中有些缘故,很识得些朝廷命官,此刻认出来人顷刻后住了嘴,恨不得转身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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