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得好大一块饼啊……”梁师成又缓缓道,声音轻柔,仿佛在对亲戚晚辈说话。

        可是李蕴却觉得自己背后的毫毛竖了起来。

        仔细一想,这确实是画出的一块大饼,哪怕只算京师一地,一年一百五十万斤的糖,那海客番商,如何能送得来这么货?

        “不过这份礼,我先收了,算是他谢我拦住李邦彦。若是他有第二批货来,再谈他父亲官职之事。”梁师成淡淡地说道。

        “是,老爷英明!奴也曾经试探过,周铨说,或许可以将那番客海商的制糖之术学来,若真如此,福唐、四明、广汉、遂宁皆盛产甘蔗,可炼雪糖,一年百余万斤,亦非难事。”李蕴想起周铨的交待,便又说道。

        “我记得遂宁贡物中,便有霜糖。”梁师成看了她一眼:“这些都是那周铨说的?”

        “正是,奴记得清楚,一字不错。”

        “那小子倒是熟悉地理方物,连这些僻远之地也记得……我听叔党说过,番禺一带,亦是盛产甘蔗。”梁师成神情微动:“看来他果然有几分把握,既是如此,你去与他说,让他老子五日之后择个时间去补个名字,一个从九品的微末小官将仕郎算得了什么!”

        梁师成这话说得轻巧,但若是贾奕听到了,只怕立刻会哭爹喊娘地上来求恳。

        贾奕为李邦彦做许多事,为的就是由吏转官,转为这个区区的将仕郎。这虽然只是最低级的从九品文散官,却是正式官职的第一步。

        这段时间,周傥一直在捧日左厢第二军中厮混,虽然他在这军中友人众多,可是他离开军职多年,再想要回军中,不但没有了原先的官职,还要从最底层的小兵做起,这就非他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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