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可以偷懒,那么部下、士兵是不是也可以偷懒?上梁不正,下梁自然就歪了。”

        “再说皇宫,若是寻常毛贼闯入宫里,侍卫们再窝囊,也能仗着人多把对方制服,可若是有人集结死士搞突袭,你确定这些侍卫能挡得住?”

        宇文温知道“历史”,所以不认为皇宫是绝对安全的地方,清嘉庆年间,天理教攻打紫禁城,紫禁城的防御如同虚设,所以天理教徒轻而易举接近皇宫核心区域,差一点就得手。

        而在此之前,就有闲散人员接连两次混入紫禁城,发动了独狼式的刺杀行动,惊扰御驾,让嘉庆帝颇为狼狈。

        皇城的防御如纸糊一般,禁军、侍卫纯属混日子,“上班”点个卯就开溜,没开溜的就躲懒打瞌睡。

        他们觉得铠甲重,索性取下甲叶,让棉甲变成布衣;觉得长枪、腰刀带在身边负担大,就空手执勤,大家都在偷懒,都在混日子等“下班”,结果面对一个手拿菜刀的布衣刺客,百余侍卫差点就如鸟兽散。

        要知道,当时皇帝就在身边,而最后制服这奇葩刺客的侍卫,还被对方砍了几刀,身上鲜血淋漓。

        如果这些侍卫着甲、带着武器,何以能让那临时起意要搞一个大新闻的业余刺客逼近天子?

        这还是对付刺客,万一有类似玄武门之变的政变爆发,宇文温都不敢想象一帮空手、无甲侍卫要如何守住宫门,为他争取时间。

        他不想给尉迟明月造成什么困扰,放轻语气说:“在六郎他们看来,皇宫绝对安全,所以侍卫们着甲就是多余的负担,然而,着甲与否事关纪律,既然要讲纪律,就得牺牲人情味。”

        “在工场上班,要守纪律,该穿戴什么就得穿戴什么,不能任由工人觉得麻烦就不穿,宫里的禁卫制度同样如此,不能因为体恤侍卫,就任由侍卫怎么方便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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