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识字。就你放在桌上那些书稿,她一看见,就说是善本、孤本。待听娘说是你连夜默写出来的,大为惊异,还问娘,不知你这书可否借她抄录一份?”陈氏看看儿子,书本虽贵,到底是借去抄录,远亲不如近邻,司马姑娘待人又极真诚,便是为了昨日那顿饭食,她也该允诺,便道,“娘见你就把书稿摊在桌上,想来并不急用,便擅自作主,让她且将书借去。”

        申屠景这才想起去看书桌,果然上面已是空空如也。

        陈氏觑着申屠景神态,怕他误会司马瑛不告自取,忙补充道:“她却不肯径直拿去,非要待你回来,亲口相求,便陪着我做了许久活计。可你迟迟不归,外面又有人来寻她,说是家中有客至。且那客人好像与她关系匪浅,又正好能用上此书,她这才拿布小心翼翼包了书,告罪离去。”

        申屠景豁达,自然不会把这些许小事放在心上。反倒奇异一个道士家族的女子,如何会对经义注释这般精通?再想起昨日也是在书铺碰见她买书送人,又好奇那与她关系匪浅又恰好用得上经义注释的人是谁?

        脚比脑袋快,申屠景闻言拔腿就往外去。

        陈氏叫他,申屠景边开门边道:“儿子常常不在家中,母亲独自在身,少不得司马姑娘多多照拂,不过三本书册,莫说司马姑娘只是抄录便是送她也不能表达儿子的感激之情。故而,必得亲自登门道谢才可。”说着直奔对面而去。

        “哎——”陈氏眼看着门开了又关,叫之不及,摇头腹诽道,瞧你猴急这个样子,就是道谢更不能空手上门呀!

        申屠景可没想到他这样明知旁人家中有客还贸然上门是唐突,认认真真敲门半晌却不见人来开门。

        申屠景正疑惑,反是背后有人语声,回头一看,恰是司马瑛。

        “孟公子找我吗?可是要寻那些书?”司马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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