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以为自己飘在光里,白茫茫的,有些刺目。可随着意识的逐渐回笼,我突然发觉,自己并不是已经升了天,而是躺在某个山洞中,潮湿的泥土味充斥鼻腔,背后一块不知是树根还是石头拱起,硌得慌。

        而给我造成错觉的光,来自矮石桌上的拉伸式马灯。

        小哥和黑瞎子背对着我坐在桌前。我大概扫了眼,发现人都在身边,还没醒,一个个躺得安详。山洞不大,出口位置被木板封住,门左右两侧墙壁各放一应急灯管,算不上亮如白昼,但十分有安全感。

        晕倒又醒来,我难得地有了些许困意,怕躺下睡死过去,索性将腿微屈,双臂叠放膝上,头枕着手臂,打算将就着打个小盹。没想到与清醒告别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几秒之间,我便往黑暗中沉去了。

        可还没下沉多远,我就被一根无形的绳牵住头顶往上提。耳边嗡地一声,脸颊有些凉,整个人清醒了几分,紧接着又混混沌沌地下沉、被捞起、再下沉……

        如此反复数回,我深知自己是睡不成好觉了,至少现在不行。周围已经有了说话声,我睁开眼,使劲眨两下确保自己没有出现奇怪的多层眼皮,这才抬起头。

        山洞还是照样亮度,人已经醒了几个。胖子小哥蹲在尚处于昏迷状态的吴邪身边,黑瞎子坐在桌边,贾咳子在一旁沉默着,刘丧则正向我走来。

        他递给我一个杯子:“喝点水。”

        一小口热水下去,胃里便暖和起来。我本想把杯子放在一旁,仔细想想又觉得这样好像在嫌弃刘丧递来的水一样,于是动作一拐,杯子被我捧在手里。

        “这样睡好像很不舒服啊,你也不躺下。”刘丧在我身边坐下,将他的杯子搁在身旁,取下眼镜擦拭。他擦得仔细,看得我都想摘下自己的眼镜擦上一擦,结果在脸上摸了个空——原来自吼泉出事后,我就没再戴眼镜了。

        “太有安全感了这里,一时没注意,就……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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