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心里微微一震,终于明白这梧桐树上为何破了这样一个大洞,耳听得那人声调高了几分,一字一句道:“这就是荔香院中最为传奇的一段佳话,梧桐剖心的故事。那位乐师最终用那段梧桐心木,制成了一张上好的古琴,就在这树下我站的地方,亲手演奏出了他数十年前自己谱出的那首乌凉调,一曲而终,那乐师仰天长啸,千里之内的鸟儿尽数而来朝拜,落满了梧桐树,那乐师一啸之后,也终于撒手人寰,只不过他这一生,再无分毫遗憾。”

        白舒听的心情一阵澎湃,却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道:“朝闻道夕死可矣,那乐师也算是不枉此生,只不过这院魂一说,又要如何解释呢?”

        那人看了白舒一眼,高声道:“那乐师早年间奏乐,都在这梧桐树下,一人一树分别数十年之久,再相见时,已是忘年知己,没有人比这颗梧桐树更加了解乐师心中所想,为了成全乐师,这颗梧桐甘愿剖心以献,而乐师走在自己选择的路上,也一辈子没有停下来一步,至死方休,这就是荔香院的院魂。”

        那人高声问道:“从荔香院之中走出去的学子,都要在离开之前问一问自己,你是否愿意为民剖心,为国剖心,终其一生走在这条造福天下苍生的道路上,不死不休!你能做到这一点么?你究竟愿意为了什么,才肯把自己的心剖出来?”

        白舒被那人几句话说的微微激动,站在原地,身子颤了一颤,也不禁在心里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白舒究竟愿意为了什么甘愿剖心以献,有没有什么是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做成的事情,白舒想着想着心就沉了下来。

        因为他从没想过为国为民,他只想要凌问儿活着,可人世之中,怎么可能会有死而复生的事情发生。

        到了如今这般光景,白舒心里纵有千万般悔,千万般恨,千万般不舍和不甘,也只能慢慢学着放下了。

        旁人不像白舒一般自私,心里都在想着那人方才那一番话,梧桐剖心,为国为民。这本和国家社稷,天下苍生都没有关系,却被荔香院奉为院魂,叫人联想到自己身上,这也是读书人所特有的本事。

        比起星院来,白舒自然是更喜欢荔香院,不管是踩联入院,还是梧桐剖心,都能体现出荔香院对于精神教化这一方面的深厚底蕴,这是世间其他组织所都不具备的一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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