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肚知天暖,寒夜方白,白舒从大殿的石阶上站起,活动了一下由于久坐而略有麻感的下肢。石阶之下那条云纹雕饰的巨龙,似已闭目,不见昨夜藐视天下的威严。

        站在大殿门口一眼望下去,眼见着华国都城在朝霞涌动之间,逐渐苏醒起来,一直从一面湖镜,变成一汪沸海。

        丰嘉城繁华未曾如此,但白舒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滋味,现如今到了这个时节,莫渊山上下,应该已经秋菊满山了吧。

        一念及此,白舒眼眸顿时变得温柔了起来,毕竟除了洛国边陲那间茅草小屋子,满天下找不出来第二个,比莫渊山更像是家的地方。

        白舒伸了个懒腰,将这些闲愁杂绪赶出了脑海,好整以暇的背着手,大步向华宫深处走去。

        陪陆静修走过一遭乌渠之后,这天下间再没有白舒不敢去的地方。

        随后的几天,白舒就住在了华国皇宫之内,尽心尽力的给柔嘉医治眼睛。而另一方面,眼看着将要在东洛剑宗举办的四派论道日子已临近了,除罗诗兰以外的太虚观弟子,就连萧雨柔都踏上了回太虚的归途。

        这些太虚观的弟子为白舒而来,在确认白舒平安无事之后,又忍着舟车劳顿返回了太虚。这一来一回,帮上白舒忙的不多,可这跋涉千里的情义,却绝不能算少了。

        去年白舒若是不走那一趟四派论道,不见泪佛和崖棺,那么恐怕白舒今日和太虚观就没有这么深的瓜葛,观主种的那颗梨树,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可现如今情丝百转,层层缕缕相缠在一起,若想收煞,怕是难以理得清楚。

        柔嘉的眼睛远比白舒所料想的要难以医治,一连着大半个月过去,竟是难见起色。期间白舒也和陆静修调整了多次用药,只不过依然是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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