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华帝和柔嘉都没有因此灰心丧气,用华帝的话说就是,这是我最疼爱的小女儿,我难道没有尽心尽力过么,这十几年来天下的名医被我寻了个遍,他们全都束手无策。我更是早就习惯了希望落空的滋味儿,不管效果如何,有这份心就够了。
白舒也逐渐在一天天的医治中心灰意冷了起来,华帝虽然说他们习惯了希望落空的滋味儿,但在柔嘉心里白舒是无所不能的,他能感觉到柔嘉对自己的期待。更何况普天之下,岐方仙祖医不好的眼睛,谁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一晚陆静修的忘月水榭已经挂上了挡风的竹帘,十月份的北风逐渐带上了清冷的寒气。
白舒和陆静修相对而坐,白舒腿前是一个小火炉,炉上煮着香茗,茶香袅袅。陆静修身前则是一张筝,尚未奏响,陆静修在一丝不苟的调筝,似是要奏高山流水之响。
白舒伸手到炉上,掀开壶盖看了一眼,还没待白舒看清氤氲而出的雾气之中是何等风景,陆静修就毫不客气的一指头敲在白舒的手腕之上,嘴里责怪道:“茶还没好,先窥一眼泄了香气作甚!”
白舒撇撇嘴道:“我自然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可眼看着十月将终,朔风渐烈,不日就要初雪,而我在陵武城耽搁的时日已经太多了。”
陆静修漫不经心的瞟了白舒一眼,劝道:“柔嘉眼疾乃是先天之伤,咱们一届凡夫俗子,妄图用后天之力改之,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呢?”
白舒一瞪眼道:“莫非你之前说,最不济也能恢复柔嘉光感的话,是骗我的,而且你这老东西,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凡夫俗子呢!”
陆静修见白舒气急败坏的样子,不仅不恼,反而还开怀的笑了起来,他道:“老夫一把年纪,能骗你不成,只需再等些时日,便可见成效了。”
白舒撇了撇嘴,却没有再反驳陆静修,转而问道:“茶以开了三刻,可能喝了么?”
白舒正问着,屋子外面忽然闯进来一位少女,正是最开始偷放白舒进来的孙玫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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