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闭眸,任泪水从眼角淌下。她总逼自己不去想前世,此刻不免回忆起在现代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从十四岁起她就想了结自己,每天夜晚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怨恨老天爷怎么如此不公,让她生在最阴暗的沟里,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往天光攀爬。她努力了近三十年,生活依旧不肯眷顾于她,最终她不堪重负,对,了结了。

        探春猛地从床上坐直身子,从额头抹下一把冷汗,哐当又倒下沉沉睡去。

        “醒了醒了”,侍书拿着刚浆的热帕一点一点帮探春擦汗。

        水清自然也亲见了这等情状,四目相对时甚至在她的眼里读出了很多让他难以理解的复杂情绪,恸到骨子里的凄愁,总不能是沉浸在秦氏去世的事情中无法自拔,连带着他的心脏都跟着骤漏一拍。男女大防让他迅速别开目光,同时忽略了自己内心的异样。

        探春吃了药在侍书和香菱的悉心照料下日渐好转,姐妹们和老太太也来看过几回,贾母每次都拉着她的手黯然垂泪。闹的她每次还要反过来讲笑话逗老太太开怀。

        贾政生日双喜临门,大明宫六宫都太监夏衍传旨贾元春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阖府喜气洋洋,家中命妇都大妆进宫谢恩。又传出省亲一说,贾府这几日无论主仆,皆笑如逢春。

        周贵人和吴贵妃家里都在盖园子,不少伤和银子,贾政贾赦去那边逛过也热了心思,和家里人商量建造省亲别院的事。

        贾珍:“从东边一带,借着我们府里花园起,转至北边,一共丈量准了,三里半大,可以盖造园子。”

        贾赦贾政从心里略过数都说主意甚好。

        贾珠拧眉,脸色乍青乍白。

        贾政向来珍爱自己这位得意的大儿,见他不快问:“珠儿,你觉得不妥?”

        贾珠知道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大逆不道,直接掀袍跪在大堂正中央,给二位长辈叩拜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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