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线是温和的,四下散开,平日里看不见的尘土在其中升腾。
季翡蓦然想起金老先生文中的金句来: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想来古往今来,无论是名文大家,还是他这种普通人,对过于饱和浓烈的感情体悟是一样的,患得患失之后是无可奈何。
眼前骤然一黑,程玘覆上他的眼睛,嗓音带笑:“给我抓到了,不是说要睡觉?”
他的衣袖上有薄荷的冷香。
季翡贪婪地闻嗅,呼吸磨蹭地程玘掌心发痒,转瞬将他压在身下:“这可是你招惹我的,不许躲。”
季翡可怜兮兮,附上他耳边央道:“让我抱抱你。”
程玘心脏悸动,嘴硬的人一旦示弱,冲击性真不是一般的大。
最后依旧是怜惜占上风,程玘并未折腾他,只是侧身将他拥在怀里,时而低语慢聊,时而爽朗大笑,明明季翡那么闷的一个人,偏偏在他这里有说不完的话。
没有繁复煽动的口才,只有平铺直叙,却十足动人。
假期的最后一天,季翡终于舍得从床上起来,程玘开他玩笑:“可以把这张床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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