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江蓠哽了一哽,怒其不争抖着手,指着雷奕明,连说了几个你字:“你真是找死不挑日子,我可真是白费心思了。”话音尚在,他蓦然丧气道:“罢了罢了,不回就不回罢,往后还不知有没有日子了。”

        这一夜实在难熬,不知有多少人无法成眠,只能瞪着眼等天明。

        不知雷丸做的是个甚么打算,竟没有派人下山捉拿那个逆子雷奕明,想来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打了他,疼的是自己,再怎么忤逆不孝,也舍不得真的下狠手。

        海芋整夜未醒,但气息尚算平稳,并没有性命之忧,雷奕明放了心,把她交给羌活,而自己一刻不敢耽误的赶回了天一宗。

        天一宗一切如常,雷奕明在山间略一踟蹰,便神情决然的去了太乙殿中。

        殿中气氛凝滞,三道人影烙在地上,无一丝人语,都在静静的等着甚么。

        雷奕明步履沉重,刚跨过殿门,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弟子融冰峰雷奕明,叩见太上长老,叩见宗主,叩见,”他哽了一下,艰难道:“叩见雷首座。”

        言罢,他的头重重磕在地上,没有起身。

        家有忤逆不孝子,雷丸的脸都丢到八百里地外去了,他气的胸膛急促的起伏,手紧紧握住扶手,攥的青筋突突直跳。

        江芒硝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在他心里,雷奕明始终是个敦厚老实,循规蹈矩的孩子,叛宗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唯有江蓠那小子能干得出来,他前日才夸过雷奕明,今日就被甩了这么一个大耳光,嗯,脸有点疼。

        瞧着气氛不对,云轴子忙打了个哈哈:“这不年不节的,快起来,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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