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诊完下了班,她走出医院,十一月初,燕都的第一场雪就已经下下来了。

        她没有坐地铁或是公交,独自在路上走,盲道在脚下一直延伸到电线杆,今天天气很冷,天上的灰色迟迟不散。

        她有时低着头,有时忽地停住四望,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前方的十字路口,似是不知道自己在哪,车辆碾过柏油路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她又想叹气。她确实也叹气了,之后,她等到绿灯往前走去。迷茫,无措,不甘。

        她走过一格一格斑马线,像在步数自己的人生,灰白条纹的尽头,红绿灯一直在响,远处有交警的哨声,她夹在人来人往里,眼前忽地出现白衬衫一角。

        那白色没有动,正正挡在她面前,好像没日没夜地站在那儿,站到她出生,站到她死去。

        她顿住了脚步,没有抬头。外面没有暖气,可她还是露出那件白衬衫。她转身想走,退回到那个红绿灯。

        纪苍海低声说,“站住。”

        “干什么?”她没有回头。

        “跟我走。回南壄。”

        纪苍海走到她身旁,朝她伸出手,露出白衬衫袖口的“艹仓氵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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